全球客家與台灣客家

客家人的生存哲學與認同變遷

9月
1-30

本月,鼓勵讀者以禱讀方式靈修。我們將會默想聖靈的工作。先閱讀一段經文,然後默想一節經文,將經文化為行動。


蒲公英般的客家生活哲學

或漂浮在水上,或被風吹散,或依附動物的皮毛,蒲公英總能在新的地方扎根生長。輕飄飄的白色毛球,看似脆弱,實則擁有驚人的適應力,正如柔中帶堅的客家族群。

歷史上,客家人經過多次遷徙。作為「後到」者,他們是一群社會邊緣人。客家人無法選擇最豐饒的田地,無法占據資源的中心,只能在群山之間、荒地之上,披荊斬棘,開闢一片立足之地。在這樣的生存環境中,客家人必須團結。他們住在圍樓裡,圍牆高築,不只是為了抵禦外敵,更是為了讓家族彼此扶持,資源共享,共同面對外部壓力。他們建立嚴密的宗族網絡,在陌生的異地對抗資源競爭者,確保家族的生存與延續。封閉的生活方式,少與外族交流和通婚,也為客家文化留存一線生機。

鹹、香、耐久放,是客家的飲食哲學。在物資匱乏的時代,客家人學會將一塊肉、一顆菜發揮到極致。梅菜扣肉的鹹香,是時光醞釀的智慧;釀豆腐的精巧,是對食材最大限度的珍惜。這些簡單卻深具內涵的味道,就好像客家人的精神——在有限的資源下,活出最大的可能。

客家人如一朵朵蒲公英般,風帶他們來,他們便在風中站穩腳步。然而,這是21世紀以前的客家族群面貌。


從單一到多元的客家認同

21世紀後的客家,不再和以前一樣。過去,客家人被認為是勇敢無畏、節儉刻苦,從事農耕、挖礦或修鐵路等體力活。然而,放眼現在,全球客家人職業多樣,歷經不同的文化碰撞,過往的客家文化標籤不再適用,21世紀的客家認同變得複雜、難以界定。

全球化的背景下,文化邊界日益模糊,並且不斷重構。過往,客家人在中國原鄉,因其孤立保守的傾向,較少與其他文化群體接觸,得以保持傳統的客家認同。然而,隨著客家人多次遷徙各地,與當地文化交流、碰撞,使客家認同反覆重塑,呈現出多元樣貌,而非單一的標準型態。

舉例來說,一位在泰國長大的客家後裔,持有澳洲護照,嫁給加拿大人,在阿姆斯特丹生活。他習慣吃泰國菜,能講泰文、客家話和中文,同時擁有西方教育背景、跨文化婚姻及生活經驗。回到泰國,他喜歡和親戚聊起童年趣事;遇到台灣人,他可以流暢地說中文;遇到馬來西亞客家人,他則以客家話溝通。而在家,他講的是英文。這種語言切換,恰如他多重的身分認同,隨著他遇見的人、身處的地點而自然轉換。但是,「客家身分」依然是他身分認同的一部分,可以展現,也可以隱藏。若問:「你的身分認同到底是什麼?」對這位客家人來說,是一個難以簡單回答、讓人糾結的問題。

這是認同危機嗎?或許不然,可以確定的是,這是全球化的結果。全世界的客家人,尤其是年輕一代,大多具有「多重身分認同」,這打破了我們慣有的認知——人只會有一種身分認同。全球客家人靈活運用這多重身分,依據場合適度展現或淡化自己的客家認同,從而融入不同社群與對話中。

全球化帶來的另一個影響,是客語退居邊緣。跨國婚姻、國家的語言政策、家庭規模縮小等因素,使得客家年輕一代逐漸失去學習客語的場域。「不會講客家話還能稱作客家人嗎?」這是世界各地客家族群面臨的共同議題。


從「作客」到「回家」

在客家研究領域,學者普遍把全球客家、台灣客家、中國客家及香港客家分開討論。全球客家族群因多次遷徙、跨越國界,擁有流動性強、多重身分的特質,客家認同仍在不斷重塑中。台灣客家則歷經清領時期、日本殖民與國民政府的國語政策,直到解嚴後「還我母語運動」興起,使台灣成為全球客家文化保存最完整的地方。至於中國客家與香港客家,則因歷史、政治、經濟背景的不同,各自發展出獨特的客家文化脈絡。

礙於篇幅,本期宣教日引藉客家研究學者的研究文獻,帶領讀者認識全球客家與台灣客家。客家族群長期的遷徙經歷與「作客」身分,映照了他們的心理狀態。無論是傳統的客家人,還是身處全球化時代、擁有多重身分認同的新世代客家人,他們內心深處,依然存有對家的渴望與追尋。

我們相信,神能觸動不同背景的客家人,福音能以多元樣貌、透過各種形式,傳達給世界各地的客家人,使他們對自身身分有更深層的理解——世人皆為客旅,內心渴望尋找終極的歸屬。聖靈將引領客家人,從「作客」走向「回家」。



世界客家人口分布


    日本客家人 9月1日

    日本客家群體隱身社會各角落,僅有一張辦公桌的「崇正會」,是聯繫日本各地客家人的紐帶。

    法國客家人 9月2日

    客家人悄然融入了法國的生活步調,然而他們與其他亞裔群體一樣,始終摘不掉「模範族裔」的標籤。

    大溪地客家人 9月4日

    20世紀中葉,面對法國殖民政府嚴格的歸化政策,客家祖譜脈絡逐漸模糊,激發了客家人尋根的渴望。

    印度客家人 9月5日

    加爾各答是印度客家人的聚居地,他們靠皮革安家,然而中印邊境戰爭徹底改變了客家人的命運。

    越南客家人 9月6日

    越南同奈省邊和市寶龍區的客家人是鄭成功在臺灣抗清失敗後,龍門將軍陳上川率領的殘兵的後裔。

    秘魯客家人 9月7日

    客家人引進中式炒鍋和快炒技術,以嶄新的方式延續客家飲食,同時改變了秘魯的飲食文化。

    加拿大客家人 9月8日

    中印戰爭爆發後,印度華人處境日益艱難。許多客家人再次移民,將印度客家料理帶到加拿大多倫多。

    泰國客家人 9月9日

    客家人因19世紀鐵路建設與戰亂遷徙而定居泰國,在政府同化政策與現代化發展下,文化傳承正面臨接班難題。

    印尼客家人 9月10日

    在班達亞齊,客家人成為穆斯林意味著不再擁有「完整」的華人身分,被視為向下的社會流動。



泰國客家社會的多樣性


    ❶ 清萊

    客家人多半是「半山客」,來自廣東豐順。由於鄰近中國邊境,與雲南少數民族來往多。泰國禁華文教育時期,客家人會到緬甸去學中文。

    ❷ 南邦府

    南邦府是泰北僅次於清邁的第二大城市,當地華人族群眾多,競爭意識強烈,因此客家族群的認同感顯得格外重要。

    ❸ 帕府

    客家豐順會館設立於華文中興學校內。早期,客家會館常同時設立學校、醫院、寺廟與公墓,滿足客家人各方面的需求。如今,部分會館仍保留學校單位,為推廣華文教育持續努力。

    ❹ 北欖坡

    客家會館至今保留許多客家獅文物。客家獅不同於華人的舞獅,嘴巴四方,長相超Q,象徵客家人團結抵禦外敵,保衛家園。北欖坡府客家人信仰受潮州人影響,以祭祀本頭公為主。

    ❺ 叻丕

    客家人多數務農,或從事紡織、木材買賣,小村落Huay Kra Box仍保留祭拜祖先、婚禮和喪禮的客家習俗,四、五十歲皆會講客語。隨著現代化發展,年輕人紛紛到都市發展,客語難以傳承。

    ❻ 曼谷

    各客家會館的負責人,大都是工商界的退休老闆,他們到泰國各地演講,向年輕世代喊話,期待振興客家認同。有的人甚至出資成立客家研究學會,支持許多泰國學者進行客家研究。

    ❼ 合艾縣

    多數客家人屬於「半山客」。謝樞泗和徐錦榮是合艾的開發先驅,他們吸引了大批客家人前來此地從事種植橡膠、開採錫礦和投資商店等經濟活動。如今,合艾的商業主要由華人掌控。

    ❽ 勿洞縣

    勿洞約有1萬名客家人,客語和中文保持良好。勿洞客家人從中國到馬來西亞,再遷移至泰國,從事橡膠種植,為當地經濟繁榮做出極大貢獻。



    台 灣

    熠熠生輝的小蕃薯

    台灣的客家宣教如一粒芥菜種,
    起初雖微小,卻在信心與堅持中逐漸茁壯,
    在世界宣教版圖上熠熠生輝。

    客家聖樂團

    很多客家人愛唱歌,基督徒亦是。一般客家山歌唱的是過去艱辛遷徙的辛酸史、生活點滴、男女情歌對唱,而基督徒藉由唱歌了解福音,客家曲調的聖詩聖樂,也成為教會傳福音的好工具。

    客家詩歌創作

    近20年來,許多組織都在客語傳教方面盡心盡力。除了聖經翻譯,另一項讓客家基督徒擁抱福音,又能保留客家語言的方式,就是鼓勵並出版以客語為媒介的詩歌創作。

    客家神學院

    1999年,客家牧者尋得共識,一致認為客家宣教事工需要一間神學院,培育傳道人與宣教士。隔年,客家宣教學院正式掛牌成立。2002年,更名為客家神學院。7年後,理事會在桃園龍潭購地並開始募款。2016年,客家神學院正式落成。

    台灣崇真會

    受以斯帖記所感動,出身於台灣長老教會的客籍牧師彭德郎,立志負起向客家同胞傳福音的責任,創立台灣崇真會。台灣崇真會是以客家社群為主的教會宗派,擁有14間分堂,牧者有客語能力高達七成,超過一半以上的教會擁有七成客籍會友。

    客家福音協會

    客福主要事工為出版客家詩歌創作、推廣客語聖經、連結台灣客家教會與全球客家基督教機構,幫助資源稀缺的全球客家人。為了興起客家年輕世代,客福近年積極舉辦客家青年布道團,招募兒童客家聖樂團,及以年輕世代為主的客家庄短宣隊。

隱身社會各角落

日本客家人

019月

「比起日本、台灣,還是中國,我就覺得我是客家人。」──余貴美子

余貴美子,台灣客家裔的日本實力派女演員,三度獲日本奧斯卡最佳女配角,精湛演技已然讓她成為日劇圈知名面孔。

20世紀前,日本客家族群主要來自中國。日本殖民台灣後,來自台灣的客家人逐漸成為主流。余貴美子的家族故事,正是這一代台灣客家移民的縮影。她的祖父離開桃園前往日本神戶發展,如同當時許多渡日的台灣年輕人,渴望事業成功。

日本客家群體隱身社會各角落,人數粗估約七千至兩萬。他們多是社會菁英。日本客家人沒有聚落,也沒有東南亞客家會館那樣明顯的建築物作為地標,僅有一張辦公桌的「崇正會」,是聯繫日本各地客家人的紐帶。

隨著世代交替,日本客家人的客家認同感逐漸消失。關東崇正會會長周子秋說:「一代已凋零,二代均高齡,三代不關心,四代被同化」。換句話說,戰時移民到日本的客家人早已離世,現在參與客家事務的第二代皆已年邁,第三代雖然知道客家文化,但漠不關心;到了第四代,則是徹頭徹尾的道地日本人。

代禱文

天父,你不僅在現在與未來動工,過去你也一直在掌權。你是歷史中行動的上帝,你所賜下的聖經,使我們得以認識你的作為,明白你對個人與世界的宏偉計畫。我們的信仰旅程中,你從未缺席,沒有任何事情是偶然的,你始終在我們生命中工作。願日本客家年輕世代,也能領悟追尋歷史的喜悅,在歷史中認識自己,明白過去如何形塑今日的他們。更願他們在歷史中遇見你——這位至尊偉大的創造主,並將自己獨特的生命故事與你的歷史相連,與那位已經來過,也將再來的耶穌基督相連。奉主耶穌基督的名祈求,阿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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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船民到巴黎客

法國客家人1

029月

巴黎的街頭,普羅旺斯的鄉間,客家人悄然融入了法國的生活步調。你不容易找到客家人,他們隱身於法國華人之中。

法國約有3萬名客家人,他們多數來自中國客家原鄉,或前法屬殖民地,如越南、柬埔寨、寮國。法國客家人的移民歷史,可追溯到一戰。當時歐洲因戰事損失大量人力,促使法國向外招募勞工,開啟華人移民的序幕。最大一波移民潮,發生在1970年代中期,共產主義的勢力席捲印度支那半島,許多客家人面臨政治迫害,搭乘顛簸的船隻逃往法國。與其他移民不同,來自印度支那的客家人多半受過法國殖民教育,擁有不錯的社經地位與文化素養,並具備法語能力,受法國政府歡迎。

法國客家人每年有兩次「掛紙」,也就是掃墓,分別在清明節與諸聖節。每逢這兩天,客家組織(如法國崇正總會)會聯絡道士或法師主持法會,舉行誦經與普渡儀式。這兩天不僅象徵著客家人的「慎終追遠」,更是一份對親族與故土的深厚情感。

註:諸聖節(11月1日)是天主教的重要節日,法國全國放假一天。法國民間習慣在這一天到墓地祭奠和獻花,憑弔已故親人。法國的客家人入境隨俗,但仍保留著他們特有的文化習俗。

代禱文

天父,我們為法國客家基督徒獻上禱告。因著獨特的移民背景,他們跟法國客家同鄉有深厚的情感聯繫。求你使用他們,在異鄉有機會向法國客家同鄉分享耶穌。我們為法國的華人教會祈求,願聖靈帶領他們看見客家人的福音需要,深入認識客家文化,在客家群體中開展合適的宣教事工。我們將法國客家特殊的掛紙文化交託給你,求神賜下智慧,使宣教士發展出一套處境化的掃墓儀式,讓法國客家基督徒懷念親族與故土的同時,也能見證信仰的盼望。奉主耶穌基督的名祈求,阿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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模範光環的另一面

法國客家人2

039月

新冠疫情撬開法國積累已久的種族歧視,各種汙言穢語、明目張膽的暴力事件接連發生:越南裔在路上被掌摑、中國留學生被趕下火車、亞裔小孩被人吐口水,網路上甚至出現極端呼籲:「看到學中文的,逮住就打。」

2020年10月29日,19歲華裔青年在巴黎19區遭人一頓拳打腳踢,伴隨「臭中國佬」叫罵聲。這件事在社交媒體上引起熱議。他不是唯一受害者,同年還有多起類似案件。

反亞裔並非從疫情才開始。儘管法國政府曾試圖透過立法打擊種族歧視,現實中的歧視暴力卻有增無減。

亞裔群體始終摘不掉「模範族裔」註的標籤。法國總統薩科齊曾公開表揚亞裔:「勤奮好學、認同法蘭西價值,堪稱典範。」然而,社會學家提醒,政客的親華態度反而可能助長「反亞裔」情緒。這說明了無論是對特定族群的讚揚或貶低,都基於偏見,最終可能傷害當事人,加深族群對立。

文明社會角落的排斥陰翳,與法蘭西標榜的自由理性背道而馳。反中、排華和反亞裔,雖然是不同概念,卻皆與客家人密不可分。

註:「模範族裔」看似讚美,實則危險——它常用來比較不同族裔,製造對立,暗示其他族裔「不如人」,是自身所致,這種說法本質上是歧視。

代禱文

天父,在主耶穌的身上,我們瞥見了愛、良善、恩典與智慧。願主以榮美照亮法國人的生命,使他們再次體會你的救贖恩典。父神,你以無限的愛創造世上的每一個人。願聖靈擴展法國人的視野,使他們明白:每個人不分種族,都是按照神的形象所造,具有尊嚴、美麗與價值。願法國政府制定妥善的政策,改善種族歧視,保障所有的法國亞裔群體,包括3萬名客家人。願法國社會敞開心扉,傾聽因種族歧視而受傷的人們的心聲,並搭建和平的橋梁,使人們學習寬恕與被寬恕,攜手實踐自由、平等和博愛。奉主耶穌基督的名祈求,阿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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尋根未果的失落

大溪地客家人

049月

大溪地的客家移民始於1865年,法國殖民政府為發展棉花產業,引進了一批廣東契約工人。而後,更多嚮往改善生活的客家人陸續到來,他們勤奮又節儉,從碼頭苦力做起,逐步跨足餐飲、零售和農業。客家人迅速累積財富,建立家族企業,人口也逐漸壯大,成了大溪地舉足輕重的族群。

20世紀中葉,面對法國殖民政府嚴格的歸化政策,客家人必須做出務實的選擇──唯有接受法語教育、取得相關證照,才能為下一代爭取更多教育資源和發展機會。根據新國籍法,客家人需採用「法式客家姓」,並配上道地的法文名字。例如,「賴」(Lai)這一客家姓氏,被改為「Laille」。

姓氏法文化後,祖譜脈絡逐漸模糊,激發了客家人尋根的渴望。許多大溪地客家人透過留學或探親重拾根脈,然而當他們真正踏上中國故土,卻發現物是人非。「去了之後,感覺一切都變了。我們講法語,不會講客家話,也不會說中文,與中國親戚交流困難,甚至不知道該聊什麼。」尋根未果的失落,恰如學者所言,宛若徘徊流浪的靈魂,無法安歸。

註:主要來自惠州地區的新安、寶安。

代禱文

天父,願你安慰大溪地客家人尋根未果的失落與哀傷,賜他們調適複雜情緒的能力,從你那裡得著勇氣繼續前行,體驗人生旅途中的悲歡離合、喜怒哀樂。願大溪地客家人看見你的愛,正如你應許要親自扶持跌倒、背負重擔的人。願你醫治他們的傷痛,填補心靈的缺口,也願聖靈引領他們認識耶穌,重返天父的家。我們祈求法國政府重新審視過往的歸化政策,正視並承擔起這段歷史責任;也願大溪地的客家人勇敢揭開傷口,與政府展開對話,使和解成為可能。奉主耶穌基督的名求,阿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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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正統的客家人

印度客家人

059月

印度,這個孕育燦爛文明的古國,除了法顯到天竺取經的故事,似乎很難聯想到在這片土地上,竟然存在延續兩百多年的客家社群。

加爾各答是印度客家人的聚居地。18世紀,英國東印度公司透過鴉片與中國建立貿易關係,加爾各答成為中印貿易的重要港口,促進人群遷徙。一群廣東梅縣的客家人,順應經濟機遇,漂洋過海來到印度。

印度客家人靠皮革安家。皮革行業利潤可觀,由於涉及處理屍體、皮革加工過程的高度汙染,印度高種姓階層不屑從事,而貧困的賤民缺乏資本經營。客家人敏銳地抓住商機,逐步建立起皮革供應鏈,產品更遠銷到歐洲、中東和俄羅斯。

1962年中印邊境戰爭徹底改變了客家人的命運。印度掀起一股反華浪潮,客家人遭當局嚴密監控,部分甚至被關入集中營,許多人逃往台灣、香港和加拿大。

如今在加爾各答,客家人僅剩兩千餘人。他們驕傲地認為自己所講的客家話最正統,楊大釗的「開印祖」傳說、每年春節「塘園伯公」廟的祭拜儀式,是印度客家人的獨特文化,也寄託了他們敬仰祖先之情。

註:傳說楊大釗足智多謀、膽識過人,靠神明庇佑來印度定居,是印度客家人的拓荒先鋒。

代禱文

天父,在異鄉之地,印度客家人為了尋求身分認同與歸屬,緊守著傳統信仰。求你溫柔地覆手在他們的手上,使印度客家人放下緊抓不放的安全感,看見基督信仰是另一種選擇。求神使用在台灣、香港和加拿大的客家基督徒,為他們打開福音大門,向印度的客家親族傳揚福音,展現作為客家人同時也是基督徒的美好見證。為印度社會的種姓制度禱告,求聖靈引導印度人認識你這位天父上帝,與你重建關係,並經驗到神的愛擴及所有人,心思意念被更新,以嶄新的眼光看待印度古老的種姓制度。奉主耶穌基督的名求,阿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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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奈省的華人民居

轉變信仰談何容易

越南客家人

069月

越南同奈省邊和市寶龍區的客家人約1,200人,他們是鄭成功在臺灣抗清失敗後,龍門將軍陳上川率領的殘兵的後裔。這群客家移民傳承了廣東惠陽手工藝傳統,建立祖師廟供奉木作、石作與鐵作3位祖師──魯班、尉遲恭和伍丁。憑藉一技之長,客家人成為當地少數精英社群。

然而,隨著越南工業化的快速發展,客家人賴以維生的手工藝逐漸式微。當其他華人族群(如廣東人、福建人)因大米國際貿易而興盛發達時,客家人的經濟地位每況愈下,與其他族群的差距也愈發明顯。

面對手工業衰退的困境,寶龍客家人為了維持與其他華人社群的商業往來,選擇調整客家傳統。他們將原本客家文化鮮明的祖師廟改為「天后古廟」,融入華人的主流文化。

但是,轉變信仰談何容易?當你走進「天后古廟」,便會發現正殿供奉的仍是3位祖師,而非天后娘娘;天后與關帝的神龕,反而被安置在正殿的左右兩側。這或許說明了客家人對傳統信仰難以割捨的情懷。

代禱文

天父,越南寶龍客家人面對工業化的衝擊與經濟轉型的挑戰時,勇敢調整生活方式,展現十足的適應力。願越南寶龍客家人歸入神的名下,在神的國度裡發揮這項靈活應變的特質,如同保羅,「向什麼樣的人,我就做什麼樣的人」,成為謙卑有力的福音傳遞者。主啊,我們為即將或已在寶龍客家群體中服事的宣教士代求。求你賜給他們屬天的智慧與洞察力,理解並尊重客家人深厚的傳統文化情感,以客家人聽得懂的方式宣揚福音,使真理的種子在這片土地上扎根、發芽、結實。奉主耶穌基督的名求,阿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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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魯炒牛柳

炒牛肉配薯條?

秘魯客家人

079月

當客家人帶著客家文化進入某個地區時,他們未必被當地文化同化,而是可能靈活地融合或創新,以嶄新的方式延續客家文化。

19世紀中期,秘魯廢除奴隸制度後,超過10萬名華人移往(包含眾多客家人)秘魯,取代原有的黑人勞工。他們在甘蔗種植場、安地斯鐵路和瓜諾礦場揮汗如雨,或在私人住家或餐館擔任傭人與廚師,改變了當地飲食文化。

客家人引進中式炒鍋和快炒技術,秘魯炒牛柳(Lomo Saltado)──炒牛肉、蔬菜配薯條,這道看似反傳統的搭配,成為秘魯最受歡迎的美食。為了因應當地人的口味和需求,客家移民逐漸創造出獨樹一格的新興料理──Chifa。

Chifa,音似中文的「去吃飯」,指的是提供中式餐點的地方。秘魯隨處都有Chifa,裡面坐滿了秘魯人。相比於傳統中式料理,這種秘魯化的中式料理口味較甜,大量使用當地特產,如秘魯辣椒(Ají Amarillo)、紅洋蔥和羅望子等食材。

代禱文

天父,感謝你藉著客家人的智慧與勤勞,祝福了秘魯這片土地。他們用炒鍋與廚藝,餵養了無數秘魯人。在Chifa餐館裡,我們看見你如何讓不同文化的人們在餐桌前相遇。主啊,我們切切祈求,這些擅長創造美食、擁有你榮美形象的客家移民,認識你這位賜下生命之糧的主。過去亞當和夏娃,因著錯誤的「吃」而墮落,但在你無限的慈愛中,你賜下獨生子耶穌基督,讓我們能在他裡面,藉著吃他的餅、喝他的杯得著救贖。願秘魯客家人與你一同坐席,品嘗救恩的甘甜,並用食物繼續祝福更多不同國家的人。奉主耶穌基督的名求,阿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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辣椒雞

咖哩粉遇上醬油

加拿大客家人

089月

大部分加拿大客家人並非直接從中國移民,而是來自模里西斯、印尼、南非、加勒比海等地的二次甚至三次移民。自1950年代,前英國殖民地與領地陸續獨立,當地民族主義抬頭,新政府上台執政,導致客家少數族群被迫離開。

1962年中印戰爭爆發後,印度華人處境日益艱難,不得不遷徙他處,其中大量客家人選擇到加拿大,將印度客家料理帶到了多倫多。印度客家料理融合了咖哩粉、葛拉姆馬薩拉(Garam Masala)、芫荽小茴香粉(Dhana Jeera)等印度香料,並結合中式烹調方法和食材,如快炒與醬油,創造出獨特的菜系。

印度客家餐廳的招牌菜包括滿州雞(Manchurian Chicken)、辣椒雞(Chili Chicken)和客家炒麵(Hakka Noodles)等。許多餐廳持續創新研發新菜色,例如馬薩拉魚(Masala Fish),已成為不少店家的特色菜。目前加拿大約有70間印度客家餐廳,其中高達八成集中在多倫多。若你住在多倫多,或計畫造訪加拿大,不妨走進印度客家餐廳,來一趟美食的跨文化之旅!

代禱文

天父,你是一切文化與創意的源頭,也是賜下各樣美善恩賜的神。當加拿大客家廚師在廚房裡揉合印度香料與中式烹調方式時,求你向他們啟示你自己。願他們在烹飪的過程中,體會到你奇妙的帶領;在觀察食材變化時,感受到你設計的自然法則;在創造新菜色時,領會到你的恩典是何等豐富。祈求神使用印度客家餐廳充滿創意的菜餚,不只滿足人的口腹之欲,更成為治癒人心的工具,使人在焦慮的忙碌生活中,稍作歇息,好好享受飲食的樂趣,並在吃喝中歡慶神的創造。奉主耶穌基督的名求,阿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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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何處來

泰國客家人

099月

19世紀,為促進經濟發展,泰國開始修建鐵路,引進大批客籍華工。太平天國之亂後,洪秀全的客籍殘兵輾轉流落到馬來西亞,後遷移至泰南工作。

泰國客家人分為「深山客」和「半山客」。「深山客」的原鄉位於山區,主要來自廣東梅縣,使用梅縣客家話,又稱嘉應腔。「半山客」的原鄉靠海,多來自廣東豐順、揭西和揭陽等地。「半山客」與潮州人住得近,兩族通婚頻繁,他們講的客家話深受潮州話影響。此外,泰國還有一群來自廣東茂名、信誼、高州的客家人,他們大多是經從馬來西亞進入泰南,從事橡膠種植。這群客家人在馬來西亞有眾多親友,與泰國中部、北部的客家族群較少往來。

客家會館維繫著泰國客家人的客家認同。歷經泰國政府的同化政策、現代化過程與民族主義的建構,客家會館努力傳承與保護客家文化。然而,如何找到接班人,是每個客家會館面臨的最大難題。


太平天國與客家人

客家人為求生存四處遷徙,常與當地主流族群競爭資源和發生衝突,導致處於經濟和社會地位的邊緣。這種處境,反而成為培養革命意識的沃土。太平天國傳教期間,大量客家人投入其中,成為這場運動的重要力量。


代禱文

天父,泰國推行同化政策、社會快速現代化的浪潮中,謝謝你保守客家會館,讓它成為連結客家族群的重要橋梁,維繫著他們的文化傳統與身分認同。願你親自預備機會,帶領泰國客家人在生活與工作中遇見愛主的基督徒。願主的救贖恩典臨到他們,使他們的生命經歷耶穌基督的豐盛,並渴慕更多認識神。我們為客家族群的世代差異禱告;老一輩堅持以客語作為客家身分的象徵,而年輕一代在現代泰國社會中成長,缺乏學習和使用客語的環境;求神幫助兩代人互相理解:客家的身分認同不只在於語言,更在於族群文化的珍視與傳承。奉主耶穌基督的名求,阿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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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為穆斯林之後

印尼客家人

109月

「你改信伊斯蘭?那是『番豬狗』的信仰,你是客家人,這是背祖忘宗啊!」面對母親憤怒地質問,我默默地低下了頭。

在班達亞齊,客家人成為穆斯林意味著不再擁有「完整」的華人身分,被視為向下的社會流動,承受來自家人、華人社群的壓力。

對穆斯林身分的厭惡,源於荷蘭殖民時期的「種族隔離政策」。荷屬東印度公司賦予印尼華人部分特權,位居在原住民之上。這不僅阻隔了華人融入印尼社會的可能,同時在原住民心中,烙下華人控制經濟的刻板印象,認為華人高傲、自私又勢利。

獨立後的印尼,頒布一系列針對華人的限制政策,深化華人與印尼社會的隔閡,包括查禁華文報紙與組織、強制改用印尼名、禁止使用華語、關閉華文學校,甚至禁止公開慶祝傳統節慶。直到2006年,政府頒布《印尼公民權法》,華人才在法律上重獲自由。

2008年,海嘯奪去了亞齊的色彩,大半區域變成黑水泥濘糊成的廢墟。然而,人與人的關係卻悄然改變。一些客家人跨越族群藩籬,與原住民建立友誼——雇用亞齊人當員工,或是到亞齊人居多的咖啡店消費。

註:荷屬東印度公司將人分為3個層級:上層為歐洲人、中層為外來東方人、下層為印尼原住民。華人是外來東方人,擁有某些特權,例如:販賣鴉片、經營賭場與當鋪。


客家話的普遍性

在亞齊,98%的華人使用客家話交談,無論他們的祖籍是否來自廣東梅縣。


代禱文

天父,你的作為遠超過我們所能理解和想像。海嘯為人們帶來難以承受的傷痛與損失,但在這時刻,你開啟了和解之門,讓客家人與原住民在日常生活中,建立真誠的互動和連結。主啊,我們求你醫治在荷蘭殖民統治下形成的族群對立,撫平印尼的歧視政策對客家人造成的傷痕。願神的愛充滿客家人的心,使他們能夠以神的眼光看待過去的苦痛。求神賜給他們力量,去寬恕、接納,並重建與穆斯林鄰舍的關係。特別為印尼客家穆斯林禱告,在被逼迫的景況中,願他們遇見好牧人耶穌基督,找到真正的歸屬和平安。奉主耶穌基督的名求,阿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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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力與推力

馬來西亞客家人

119月

19世紀,中國這位「東亞病夫」遭列強肢解,一批客家移民南下投入錫礦業,填補東南亞的廉價勞力需求。「我的父母憑藉個人或家庭積蓄支付旅費,循著親友鋪就的路徑,到馬來亞謀生。他們定居在布先鎮──一個廣東東莞錫礦工人建立的客家聚居地。其後,他們又從中國招攬更多親朋故舊前來工作。」

移民遷徙往往靠「推拉理論」調節。20世紀末,馬來西亞推行「新經濟政策」,試圖解決馬來人的貧困問題。這項政策確保馬來人在教育、社福及就業機會享有優先權,卻同時加劇族群對立,華人更被指責為馬來人貧困的根源。華人在教育、文化、政治權利和商業發展上處處受限,甚至被巧妙地排除在公職單位外。國家高等教育的配額制度,導致大量符合入學資格的華人學生無法就讀國立院校。國家逐步推行的伊斯蘭化政策,更加深了華人的不安全感。

大量具備專業技能的馬來西亞華人移民至澳大利亞、紐西蘭、加拿大和美國等「拉力國家」,客家人也在這一波「再出走潮」中離開。

代禱文

天父,許多馬來西亞客家人再次踏上移民之路,遠赴他鄉尋找新的機會。在各國紛紛收緊移民政策的世代,求你眷顧這些離散的遊子,供應他們生活的一切所需。願客家人不僅在新的國度找到安身立命之所,更重要的是,願他們在人生的旅途中遇見神。為馬來西亞政府禱告;求神賜給執政者智慧和公義,幫助他們制定公平合理的政策,消除族群之間的隔閡與偏見。求神感動出國留學的年輕人願意回國發展。祝福馬來西亞成為一個族群和諧、政治清明、經濟繁榮、宜人居住的國家。奉主耶穌基督的名求,阿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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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間馬來西亞基督教巴色會教堂

一場合作移民計畫

馬來西亞沙巴客家人

129月

馬來西亞的沙巴客家移民史,與一般廣為熟知的「豬仔貿易」不同,這是一場宣教士與外國商人合作的移民計畫。

1881年,英國商人在沙巴成立「北婆羅洲渣打公司」,為了開發當地大片土地,開始招募華工。當時,在中國廣東客屬地區宣教的巴色會宣教士黎力基,正忙於協助太平天國起義失敗者(多為客家基督徒)逃避清廷追捕。他與渣打公司合作,而渣打公司的移民條件相當優渥:免費船票、土地和居住權、開墾用的種子和工具、金錢借貸等等,吸引數十個家庭前往沙巴開墾。

赤手空拳來到北婆羅洲的客家基督徒,為沙巴日後的經濟社會發展奠定基礎,並在當地建立了眾多教會。如今,馬來西亞基督教巴色會擁有一百七十多間分堂,約5~6萬名會友。他們甚至打破了客家人內聚性強的民族特質,將福音傳播給沙巴原住民卡達山杜順族群,並逐步走向世界,積極參與跨文化宣教,組織短宣隊、門訓或差派宣教士到中國、模里西斯、馬達加斯加及東南亞各地。

註:19~20世紀,許多來自窮鄉僻壤的中國農民或漁民,被招工館等中介公司詐騙至海外作苦力,滿足西方殖民地的勞動力需求。

代禱文

天父,謝謝你讓我們認識馬來西亞客家宣教史。客家族群常被稱為一塊福音硬土,然而在歷史中,我們看見你具體而奇妙的作為。在逼迫中,客家基督徒雖然四散,如同使徒行傳中因司提反事件而分散各地的門徒,卻反而祝福了馬來西亞這塊土地。他們不僅打破客家內聚的民族特質,更開展了跨文化宣教的事工。願這段歷史繼續被人們訴說、傳承,重燃我們對跨文化宣教的熱忱,堅固我們對神的信心。願神繼續使用馬來西亞基督教巴色會每一間分堂、每一位會友,以基督的心腸服事世界每個角落。奉主耶穌基督的名求,阿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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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英大辭典內頁

巴色會與客家人的相遇

客家宣教史

139月

瑞士宣教差會——巴色會與客家人的相遇,要歸功於語言天才宣教士郭實獵。

郭實獵18歲入柏林神學院,6年後便啟程前往爪哇,展開宣教之旅。他的足跡遍布新加坡、香港、中國和馬來西亞等地,精通馬來語、漢語、閩南語、粵語,潮州語和客家語。他多次致信歐洲各差會,鼓勵他們到亞洲宣教,巴色會回應了他的熱誠。據統計,1846~1849年,巴色會差派62批、188名宣教士到廣東客屬地區,在客家宣教史上寫下彌足珍貴的一頁。

巴色會為客家人提供免費的教育、醫療和社會福利,讓這群處於社會邊緣的族群得以翻身,提升生活條件和社會地位。巴色會特別設立教會女子學校,宣揚「在上帝面前人人平等」、「女性是支持家庭與社會的重要角色」、「女性享有受教育權」等辦學理念,解放了長期受「重男輕女」文化束縛的客家女性。

為了認識客家文化、與客家人溝通,巴色會宣教士投入編纂客英辭典、客語教材和刊物。這些資料,連同他們定期向差會提交的事工報告,都成為日後研究客家人的第一手史料。

代禱文

天父,我們為過去巴色會宣教士在客家地區的奉獻獻上感恩,他們效法耶穌,與窮人同坐席,以諸多實際行動關懷客家族群。我們也為當年的宣教事工感謝神,這些宣教士不僅傳揚福音,更意外地為後世保存了珍貴的客家史料和語言文獻,使今日的學術研究得以順利進行,幫助客家人延續文化,讓我們可以深入認識客家。主啊,求你繼續在這個時代,興起更多愛客家的工人,幫助他們以創新的方式,接觸世界各地的客家族群。願聖靈在客家人心中動工,在客家族群間帶來屬靈復興,使更多客家人經歷神的大愛。奉主耶穌基督的名求,阿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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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家來自中原?

客家人的起源

149月

許多人深信不疑,客家來自中原。然而,這一觀點其實是在20世紀才逐漸形成的。當時,一本探討廣東省族群的書籍,指出客家人不屬於漢族血統,激起客家菁英強烈反彈。黃遵憲、丘逢甲、鄒魯等人隨即成立客家研究會,以筆戰回應,力證客家人是從中原南遷的純正漢人。1920年,情況再度升溫,上海商務印書館出版的《世界地理》,將客家人描述為野蠻部落、退化的人民,客家人再次奮起捍衛自己的漢族身分。人們稱客家人為「犭厓」註1,戲稱他們不算是人。作為新來後到者,面對當地人的輕蔑嘲弄,客家人的生存焦慮始終難解。

客家人來自中原嗎?他們是漢人後裔嗎?迄今學界尚無定論。一些學者認為,客家婦女沒有纏足的習俗,正好說明了非漢人血統。另有學者從語言學分析,提出客家人其實是被漢化的畲族註2

客家群體的形成歷經漫長醞釀,他們遷徙到廣東、福建、江西山區後,與當地人互動,才有了「客家」之稱,要考證其確切源流十分困難。

註1:「亻厓」是客家話中的第一人稱,翻譯成「我」,當地人故意把「亻」換成「犭」。

註2:中國華南地區的少數民族,大多講接近客家話的漢語方言「畬話」,有別於本族語畬語(苗語支)。

代禱文

天父,客家人努力捍衛自己的中原身分,背後其實是被排斥、被歧視的生存焦慮。我們相信,神完全理解客家人的苦痛,因為你的兒子也曾被世人藐視、厭棄,你是受逼迫者的神,你喜歡伸張公義,從灰塵裡抬舉貧寒人,從糞堆中提拔窮乏人。願客家人認識你就是他們的神,在你的眼中,他們的身分尊貴,如天上明亮的星辰。願世界各地的政府,以公平、公義與包容,接待所有寄居在他們土地上的客家人。願客家人對自己的身分有新的認識:世界上所有人都是「客」旅,唯有那將要來的新天新地,才是客家人真正的家鄉。奉主耶穌基督的名求,阿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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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節儉為美德?

客家文化標籤

159月

節儉是華人移民的共同特質,而客家人更以節儉為傲。著名客家女作家韓素音的曾祖父,其墓碑銘文寫道:「勿忘曩昔寒微之時,勿忘祖先創業之艱辛,以孝、勤、儉、直為立身之本。」新加坡客家裔前總理李光耀以節儉治國,也以節儉為生活目標。他的女兒李瑋玲曾說:「父親教我,節儉是一種美德。」

客家人不浪費食物,他們相信,浪費會遭天譴。在加爾各答,當客家人看見廣東人發財後,「家裡雇用傭人,用象牙筷吃飯,桌上還鋪了桌巾」時,他們仍然堅持勤儉持家、努力工作。客家人這樣的生活習慣,常常被外人調侃,不是貧窮就是吝嗇。

然而,時代變遷,這份節儉精神在世代間產生變異。老一輩的客家人依然保有節儉的美德,他們還記得早年吃苦的日子;但大多數客家年輕人,已經難以與「節儉」這個文化標籤產生共鳴。

代禱文

天父,客家先民在中國因遷徙較晚,只得在山區艱困地生活。散居世界各地的客家人,有些曾是豬仔貿易的受害者,有些則是開墾拓荒的先驅。這段艱辛的歷史記憶,塑造了老一輩客家人勤儉的美德,但也讓他們習慣苦待自己。主啊,我們祈求福音轉化老一輩客家人的生活模式,讓他們認識到有一位豐盛恩典的神可以依靠。願他們明白,適度享受生活也是敬拜你的方式,更是在你懷中安息、歡慶你美好創造的表現。每位客家人都有獨特的生命故事,求主幫助我們擺脫對客家族群的刻板印象,以愛心去認識、理解每一位客家人。奉主耶穌基督的名求,阿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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勇敢無畏

客家文化標籤

169月

「勇敢無畏」是客家族群的鮮明標誌。19世紀中期爆發的土客械鬥,正是見證客家先民堅毅精神的重要歷史事件。

土客械鬥(1854-1867)源於客家人與廣東人的衝突。由於客家人口急劇增加,使更早定居的廣東人感受到威脅。雖然史料沒有確切的傷亡數字,但學者粗估,這場衝突導致超過百萬名客家人傷亡,並迫使許多客家人遷徙他方。衝突並未就此止息,兩族群間的敵意更延伸至馬來西亞與北美。在馬來西亞,義興與海山的會黨械鬥,演變成拉律戰爭;在美國加州,客家會館與廣東三邑會館,也曾發生激烈的鬥爭。

環境造就人,也塑造了族群特質。早期的客家人除了面臨其他方言族群的敵視與排擠,還得在陌生的土地上重新開始。艱難的處境,鍛鍊出客家人「勇敢無畏」的精神。馬來西亞的木威鎮,至今仍可見到這種文化特質的傳承——當孫輩表現怯懦時,祖父母會說:「不怕天、不怕地,怕啥呢?」註1在他們眼中,恐懼是「沒用」註2的表現。

註1:原文客家話為thien e pha, thi e pha, ngi kong mak kai?

註2:原文客家話為mau yung

代禱文

天父,土客械鬥讓「勇敢無畏」成了客家人的文化標籤。老一輩切切期望把這觀念傳承給下一代。然而,願客家人認識到,你是一位接納負面情緒的神。詩篇中一句句恐懼、後悔、抱怨、悲傷、苦痛,甚至是咒罵的文字,都被收錄到聖經裡,讓我們明白:神所設計的人情感豐富,能喜、能悲、能笑、能哭。人生難免經歷各種情緒,生活中也充滿複雜的現實問題。然而,願客家人擁有覺察情緒的能力,認識情緒的功能,並在情緒風暴中經歷神的同在、看顧、醫治與重建。奉主耶穌基督的名求,阿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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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言瀕臨死亡

客家話生存危機

179月

根據聯合國教育、科學及文化組織(UNESCO)的報告,現今6,700種語言中,有半數的語言可能在本世紀結束前消失。客家話的危機,早在上個世紀就浮現。

國家語言政策、人口遷移、全球化和跨文化婚姻等因素,世界各地(包括中國在內)使用客家話的家庭日益減少,這門語言可能在未來兩三代內消失。如果不會講客家話,或聽不懂客家話,還能夠自稱為客家人嗎?這是所有客家人內心糾結的課題。

著名語言學家克里斯托(David Crystal)說:「當一種語言再也沒有使用者時,它就死亡了。」語言如同生態環境,越是多樣,就越能豐富各語言看待彼此及世界的角度,使人類文明更具韌性。語言透過語法、詞彙,涵載過去的一切,就像你我珍視祖父母的日記、老相片背後的幾個字。當一個語言的死亡,世界就減少了一種表達和描述的方式,更代表一個民族的歷史記憶不復存在。

失去母語,到底是什麼感覺呢?一位南非科伊科伊人說:「好像我是被陌生人養大的,因為我不會講我母親的語言。」

註:例如新加坡的英語化、講華語運動等國家政策。


客家話小科普

中國和世界各地的客家話有豐富的方言種類,例如東莞話、四縣話、惠陽話、興寧話等,不同的變體腔調甚至可能無法相通。


代禱文

天父,你從一人造出萬族,在你的祝福下,定準了他們的年限和所住的疆界,使各族遍滿全地,發展出豐富多彩的文化。你欣賞人類文化的多采多姿,在新耶路撒冷中,使徒約翰更見證了一個極其龐大的群體,他們來自各邦國、各支派、各民族、各語種。我們盼望,不同方言的客家族群也能列席在內。願神為各地客家人預備語言復興所需的資源,感動各界學者投入其中,共同為保存這珍貴的語言盡一份心力。願各國政府調整語言政策,使客家人有更多機會學習和傳承客語。願客語聖經的翻譯工作將各種客家方言轉化為文字,好讓客家人用自己的語言得聽上帝的聲音。奉主耶穌基督的名求,阿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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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球化帶來的好處

大型客家活動

189月

客家人從中國散居世界各地,經歷多次國際遷移。當他們適應及融入當地生活、與不同文化的人往來,又面臨傳承客家文化的困難,其中最明顯是年輕一代逐漸不再使用客家話。然而,客家人沒有坐以待斃,他們利用全球化的優勢,舉辦大型客家活動,連結全球客家人,振興客家文化。

香港崇正會主辦的「世界客屬懇親大會」,每年吸引數千名世界各地的客家組織代表參與。大會內容豐富多元,涵蓋娛樂演出、文學藝術、美食、學術會議、商貿交流及政治議題等領域。這項盛會如同大型體育賽事,不僅提升主辦國的國際形象,更促進經濟發展,各國皆積極爭取主辦權。

「多倫多客家研討會」則專注於縮短與全球客家年輕世代的語言代溝,針對接受英語教育的全球客家年輕世代,協助他們認識客家歷史與文化。另一項重要的客家世界性活動是「客家母親河紀念大會」,每年在福建長汀舉行公祭,邀請客家人到「客家祖地」進香,向祖先致敬。

註:學術圈不認同福建長汀為客家人的起源地,學者認為這實際上是竄改了客家歷史,但無可否認的是,參與「客家母親河紀念大會」已成為現代客家文化的一部分。

代禱文

天父,我們祈求這些大型客家活動不只振興客家文化、連結全球客家人,更成為拓展神國度的契機。願聖靈帶領客家基督徒在大型客家活動中,以行動見證基督的恩典,與全球客家人建立美好的友誼關係;求神使用這些人際關係,使更多客家人透過耶穌,與你恢復關係。我們也為年輕一代的客家人禱告,求神保守他們在全球化浪潮中不忘本,在傳承客家文化的同時,也能認識你是創造萬族萬民的主。願客家族群的下一代在追尋文化根源時,尋見生命終極的根基——耶穌基督。奉主耶穌基督的名求,阿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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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竹縣褒忠亭義民廟

是神?是鬼?

義民信仰

199月

清領初期,社會動盪。一些勇敢的客家人挺身而出,協助朝廷平定民變,或參與閩客械鬥、原漢衝突註1和剿匪行動。為了捍衛族群利益、維持地方秩序,他們不幸犧牲,被民間尊稱為義民,意即義勇之士。客家人特別崇敬義民,視之為「神」,相信他們具有福國佑民、消災解厄的能力。客家人定期在義民廟舉行公祭,形成客家獨有的義民信仰。

各地義民廟的祭祀對象不同:台灣苗栗市義民廟收埋的,是林爽文事件的亡者;大湖昭忠塔義民廟祀奉的,是拓墾時期殉難的墾戶;而南湖護安廟,則祭祀與原住民爭戰時犧牲的人們,以及無後代子孫的亡者。南湖位於苗栗內山地區,是漢人最晚開拓、最為艱辛的區域,因常遇原住民出草註2,造成不少傷亡。

每年農曆7月18~20日是紀念保鄉衛土、勇敢犧牲的義民之日。台灣新竹義民廟至今已維持兩百多年的十五聯庄輪值註3祭祀傳統,包括奉飯、中元法會科儀、放水燈、吃糖粥、遶境等習俗,規模十分盛大。

此外,對現代客家人而言,義民精神不僅停留在宗教信仰層面,更轉化為客家社會運動的象徵,推動著客家族群挺身保衛客家文化。

註1:原住民與漢人的衝突。

註2:出草又稱為獵首,是台灣原住民的文化習俗。獵首的目的是為親友復仇或解決爭議,因為原住民相信,神靈會讓清白的人獵得首級。

註3:聯庄是指跨村落的祭祀聯盟,新竹義民廟的廟方負責人邀約新竹、桃園的客家族群輪流主辦義民祭典。

代禱文

天父,客家人視過去的義民為保鄉衛土、勇敢犧牲的英雄,是協助政府維持社會秩序的力量,客家人把義民當成神明崇拜。如今,義民精神被賦予新的意義,保護家園的勇氣延伸到現代台灣社會,成為客家族群爭取文化生存與語言復興的動力。願神幫助我們認識客家族群時,深入觀察一個民族文化背後的深層涵義,以欣賞先於批判,接納先於排斥來理解。求主賜下智慧和創意,幫助台灣教會以合乎聖經的方式,尊重客家文化,發展有效的傳福音策略,使救恩的好消息傳遍每一個客家庄、觸動每一位客家人的心。奉主耶穌基督的名求,阿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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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灣台中東勢鯉魚伯公廟

伯公到底是誰?

伯公祭祀

209月

「伯公」是客家人對家族長輩(伯祖父)的親切稱呼,也是對土地公的尊稱。在街頭巷尾遇見熟識或陌生人時,以「伯公」稱呼,能贏得好感,拉近彼此距離。客家人與土地公的關係,也如與叔伯一樣親近。人們習慣在客家村落、田間水圳旁,看見石頭伯公、樹頭伯公時,只要雙掌合十,虔誠稱一聲「伯公」,就會得到神明庇佑。

過去農業社會,客家人生活簡樸,深信土地乃萬物生養之本。因此,「伯公」信仰的形式也相當簡單,一塊石頭、一棵樹頭即可象徵「伯公」的存在。現今的客家人已不忍伯公受風吹日曬,「伯公」的祭祀規模,從早期簡單的石頭、樹頭、小型神龕,到如今的中型伯公祠,甚至規模宏大的護龍式廟宇。

每逢秋收入冬之際,新竹竹東鎮的伯公廟便會籌辦「平安戲」酬神,感謝伯公過去一年的庇佑,同時也會迎請附近香火鼎盛的廟宇神明,如三山國王、媽祖的分身,蒞臨看戲。

代禱文

天父,你才是客家族群的「土地公」,是他們真正的保護者與供應者。願聖靈使客家族群明白,石頭和大樹本是你的美好創造,見證著你的巧手與美麗。願聖靈使客家族群明白,真正賜下雨水、陽光,使五穀豐收的是你,你是那位不用人手服事,也不住在人手所造殿宇中的神,因為你本為萬有之主,毫無缺乏。願客家人認識你才是賜下生命氣息,滿足一切需要的神。盼望客家人在慶典和節期中,從酬謝伯公轉向敬拜你。願神親自向客家人揭示,你就是那位從一本造出萬族的神,你讓客家族群遍布各地,為要彰顯你的榮耀。奉主耶穌基督的名求,阿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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鄞山寺

守護汀州客家的三座廟宇

汀州客家人

219月

新北市淡水、三芝、石門一帶,居住著一群汀州客家後裔,他們的祖先來自中國福建省永定縣。雖然如今大多數汀州客家人已不會說永定客家話,但他們仍然保有獨特的原鄉信仰。

隨著淡水捷運的開通,外來人口快速增長,一棟又一棟的高樓拔地而起。這些現代建築之間,佇立著一座二級古蹟──鄞山寺,供奉著汀州客家的原鄉守護神定光古佛。鄞山寺建於1823年,早期作為汀州會館使用,主要是接待同鄉子弟。在三芝區,有一座民主公王宮,供奉的是武舉人明福。相傳明武宗朱厚照微服出巡時,明福護駕有功,因而聲名大噪,死後被人尊奉為神。至於石門的十八王公廟,則有一段特別的歷史:清朝中葉,17名遇難者因海難喪生,當地客家人為他們收葬時,一隻狗也跳入陪葬,因此合稱「十八王公」。

註:在桃園龍潭、平鎮和八德,及新竹湖口鄉,還有少數汀州客家人會說永定客語。

代禱文

天父,石門十八王公廟的歷史,讓客家人體會到人生無常。願聖靈引領汀州客家人認識主。在加利利海上,你與門徒同在,保護他們的性命,主是那位能平靜風浪的神,願汀州客家人在人生的驚濤駭浪中,認識神的大能與慈愛。當他們走在看不見前路的幽暗中,當他們在狂風巨浪中搖搖欲墜時,願你讓汀州客家人知道:你的愛子耶穌與他們同在船上。全能的主,願你親自帶領汀州客家族群,在你的恩典中得著真實的平安。願他們在你的同行中,找到永恆的依靠,最終平安抵達天家。奉主耶穌基督的名求,阿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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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桃的故鄉

饒平客家人

229月

一顆顆金黃的橘子高掛枝頭,農民們趕在過年前採收。當我正要摘下一顆時,身旁的阿姨連忙喊住我:「綠色的不要剪,顏色不好看,沒人要買。」

來到苗栗卓蘭鎮的山上,放眼望去,整片都是桶柑,生機盎然。這座位於苗栗縣最南端的小鎮,是饒平客家人的聚居地。卓蘭盛產柑橘、葡萄、梨子等水果,是台灣重要的水果產地。在地客家耆老回憶,民國75~88年,卓蘭家家戶戶都種楊桃,靠楊桃賺了不少錢。一位農民笑著說:「我的樓房就是楊桃蓋的」。可惜後來歷經九二一大地震,加上「吃楊桃得腎臟病」的誤傳,楊桃漸漸乏人問津。

百年古廟「繼述堂」是詹家的祖祠,每年舉辦的祭祀大典,不僅凝聚宗親情誼,更見證了饒平客家人的遷徙足跡。饒平客家人的原鄉位於廣東省饒平縣,因為僻處北方山區,到了清朝初期,生活困頓,許多人紛紛冒險渡海來台。饒平客家人散居在台灣各地,但以苗栗縣卓蘭鎮最為集中,其中又以詹姓族人為大宗。然而,如今的卓蘭鎮難敵現代化浪潮,與台灣其他農村一樣,人口外移嚴重。

代禱文

天父,從過去到現在,感謝你透過卓蘭,滋養了許多饒平客家家庭。然而,我們看見這片土地面臨的挑戰:年輕人口外移、農村逐漸凋零。但我們的神不會忘記卓蘭,他看顧世界每一方寸的土地。求神賜給當地牧者、宣教士智慧和創意,以淺白易懂的方式布道,並透過社區關懷和各樣事工,幫助饒平客家人認識從始至終,供應他們的天父上帝。求神帶領地方政府和相關單位,制定有效的政策,振興地方經濟。求神觸動青年的心,讓他們看見家鄉的價值與潛力,帶著專業與熱情回到卓蘭。奉主耶穌基督的名求,阿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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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林也有客家人

詔安客家人

239月

鮮少人知道閩南人為主的雲林,有詔安客家人的存在。

詔安客聚居於雲林縣西螺、崙背、二崙一帶,祖籍皆為福建省詔安縣。自清朝初期,詔安客便來台開墾。或許是他們普遍具有詔安客語、閩南語等雙語能力,長期與閩南人和平相處,所以極少受到外界注意。

為凝聚宗親力量,紀念祖先德澤,雲林詔安客的第一大家族──張廖家族,在西螺鎮福田里建立了宗祠崇遠堂,成為詔安客在台灣重要的信仰中心。每逢春、秋祭,親族長輩必誦讀「七嵌箴規」,告誡後代子孫,將祖訓鑲嵌在心上。第一嵌祖訓「生廖死張故曰張廖」,讓人不禁聯想到張愿仔的入贅典故,更深刻體會到詔安客不忘本的感恩情懷。

詔安客的文化特色豐富,除了武術、開嘴獅和布袋戲等「三寶」,西螺醬漬更是其代表。早期詔安客先民幾乎家家戶戶都會自製醬油、蔭豉、醃瓜、豆腐乳等醬漬食品。定居台灣後,技術純熟的釀造技藝成為詔安客的謀生工具,更逐漸發展出西螺今日傲人的醬漬產業文化。

註:六百多年前,張廖第一代先祖張愿仔入贅廖三九郎家。張愿仔感念岳父廖三九郎待己如親子,於是交代子孫生時姓廖,死後再回歸張氏。

代禱文

天父,遺忘是人的本性。以色列民遺忘耶和華上帝帶他們出埃及,離開為奴之家;他們在西奈山下遺忘與神的約定,鑄造金牛犢,將榮耀歸給偶像。你藉著歷世歷代的先知,切切提醒你的子民,別忘記你的一切恩惠。神啊,詔安客家人是一群懂得感恩、不忘本的族群,願你親自向他們介紹你自己:讓他們知道你與人不一樣,你是那位從亙古到永遠,守約施慈愛的神;你是信實的神,你向亞伯拉罕、以撒、雅各所立的約,直到今日仍然堅立。奉主耶穌基督的名求,阿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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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城間的行動菜車

大埔客家人

249月

初次聽到《山城台八線》,便被它輕快活潑的節奏和純淨無雜的音樂吸引。上網查詢後,才知道這是一首大埔客家歌謠。

《山城台八線》是明哥菜車樂團的原創作品。明哥菜車在台中東勢小有名氣,其負責人邱嘉樑與弟弟白天駕駛一輛白色小貨車,穿梭於東勢這座小山城間。由於當地交通不便,為了方便居民買菜,由父親那一代開始的行動菜車,如今傳承到第二代,在東勢服務近半個世紀,這也是樂團名稱的由來。

大埔客家人來自廣東大埔縣。墾首張達京是第一位來台行商的大埔客家人,他以「割地換水」的方式,取得台中西北部的土地拓墾權,之後便廣邀同鄉加入拓荒行列,奠定了日後臺中繁榮的基礎,並形成全臺獨有的大埔客家聚居區。

然而,日治時期起,台中工商業快速發展,大量外來人口改變了大埔客家人的生活,以致今日的我們,不容易發現台中西北部早期是個客家庄。如今,真正還在說大埔客家話的,僅剩石岡、東勢和新社等地的客家人。

註:這是歷史上原住民與漢人合作的良好範例。張達京以水源,與平埔族換取土地權,達到雙方雙贏的結果,不但荒埔變為良田,而且稻米亦豐收。

《山城台八線》 明哥菜車樂團
代禱文

天父,音樂藝術之美善,是從你而來。我們的創作都是在你所造的基礎上,改變、加工和重組。唯有你能從虛無中創造萬物,從混沌中創造天地,從塵土中造人,並賜予生命氣息。願大埔客家人認識你,這位超越一切藝術家的偉大創造者。你悅納大埔客家人的音樂,正如你喜愛大衛以詩篇讚美你的名。願大埔客家人的音樂天賦不僅用於傳承文化,更成為讚美你的器皿。願大埔客語成為傳頌你恩典的美好方言,在敬拜中找到更深的意義。願大埔客家人回應神的呼召,實踐你賦予人類的文化使命,不只在音樂上,更在各行各業中作一位好管家。奉主耶穌基督的名求,阿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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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準客家話

四縣客家人

259月

四縣客語是台灣捷運廣播和客家電視媒體等公共媒體最常使用的客家腔,四縣客語使用者分布範圍廣泛,北起桃園中壢、平鎮、龍潭,跳過新竹縣後,幾乎涵蓋整個苗栗縣,並向南延伸至六堆地區。

四縣客語源自中國大陸廣東省的4個縣:蕉嶺、平遠、興寧和五華。這些縣後來升格為嘉應直隸州,民國初年改為梅縣。因此,四縣客家人也常被稱為梅縣客家人。

由於原鄉耕地有限,四縣客家人被迫往外遷徙。遷徙來臺始於清朝康熙二十年(1681年),並在雍正、乾隆年間達到高峰,主要原因是康熙六十年,客家人協助平定朱一貴事件有功,清廷因此放寬粵籍人遷台的限制。如今,四縣客是台灣人數最多的客家族群。

雖同屬四縣腔,但六堆地區使用的詞彙,迥異於台灣北部。例如,「湯圓」在北部稱為「雪圓」,在六堆則稱為「圓粄仔」;「謝謝」在北部說「恁仔細」,六堆則說「多謝」、「感謝」或「打幫你」。此外,六堆的四縣客語又可細分為3個次方言,分別以美濃、內埔和佳冬為代表。

註:1721年,漳州籍農民朱一貴以「反清復明」發起民變,同年被清政府平定。

代禱文

天父,感謝你透過各方力量,感動台灣客家人發起「還我母語運動」,同時動員政府響應、制定政策,設立電視台與客家研究學院,致力保存客家語言,維護多元的語言生態。不只在社會層面展現多元,我們也祈求你預備台灣教會,追求權利平等,擁抱族裔多樣性,而不視某個文化為優越。願教會擁有容納多族裔、多國籍、多文化的空間,向世人見證耶穌基督的愛。這份愛不僅給我們滿滿的安全感,更讓我們蒙召進入更寬廣的合一。奉主耶穌基督的名求,阿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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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栗老街

語言就像一個人

海陸客家人

269月

海陸客語為臺灣第二大客家語,「海陸」得名於祖籍廣東惠州府的海豐、陸豐兩縣的客家人,他們主要分布在新竹縣全境、鄰近新竹的南桃園和苗栗縣北部,以及花東地區。

海陸客話與四縣客話在聲調上有明顯差異,「你高我低,你低我高」,聲調走向與之相反。此外,四縣話有6個聲調,而海陸話則多一個聲調,共7個。這種差異使得相同字詞在兩種腔調中發音不同。例如,「褲」和「護」在四縣話中同音(均為fu),但在海陸話卻是不同聲調(fu+和fuˇ)。

有趣的是,語言不是遺世獨立的,就像人與人之間的交往。其發展過程中,或多或少,在不同程度上與周圍其他語言接觸、交流與互動,彼此影響,並在對方身上留下自己的痕跡。語言接觸的深淺,通常反映在詞彙的借用、混用及融合等方面。由於四縣與海陸客家人長期毗鄰而居,尤其是在台灣北部,兩者相互習染,自然地出現了融合兩腔特色的新腔調──四海腔。

代禱文

天父,求你特別眷顧在客庄服事的宣教士,賜給他們敏銳的心,幫助他們不只停留在表面的語言學習,更從語言的使用中,體會到客家族群的互動關係、文化交融,並適時調整宣教策略,使事工因地制宜,與時俱進。求主賜給宣教士智慧與耐心,讓他們在學習客語的過程中,順利掌握四縣和海陸客語的基本特點,理解並運用新興的四海腔。願他們的語言學習不只是為了溝通,更是為了深入了解客家人的心靈世界,使福音的種子在客家文化的土壤中生根發芽。奉主耶穌基督的名求,阿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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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督徒可以敬祖嗎?

客家敬祖三獻禮

279月

當基督教從西方傳入華人社會,他們不只傳入了神的話語,還有西方文化對聖經的詮釋,以及西方建構的教會生活。祭祖是客家人的傳統,也是整個華人社會根深蒂固的文化實踐。然而,當我們以西方的聖經詮釋、教會生活為「標準」,教導人放棄祭祖傳統時,這無異於要求華人背棄祖先,甚至可能被家人視為「不孝」。若未能體察在地文化的深層意義,純粹套用西方的詮釋框架傳遞福音,將容易使基督信仰與當地人的生活產生隔閡,也可能無意間忽視了在地文化的珍貴價值。

基督徒的世界觀不認同人死後成為鬼神,但這並不意味著要完全否定紀念祖先。客家教會發展出極具客家本色化的「客家敬祖三獻禮」註,以緬懷和追思取代傳統的祭拜形式,讓基督徒在死孝上有自由且具體的表達方式。此外,「祖先紀念表」、「世代傳承表」是基督教版本的客家祖譜,不僅保存了慎終追遠的客家文化精神,更代替傳統的神主牌位,是另一項成功的本色化案例。


客家敬祖三獻禮

結合華人敬祖文化與三一神論,儀式分為3部分:

倒水禮:代表飲水思源,向聖父上帝禱告。

獻花禮:代表感念祖德留芳,向聖子上帝禱告。

點燭禮:代表光宗耀祖的傳承,向聖靈上帝禱告。


代禱文

天父,過去教會認為,生孝足以代替死孝,西方的禮儀足可取代華人文化習俗。然而,客家人因敬祖盡孝的傳統,至今在信仰上仍充滿掙扎,這是非常真實的。早期希臘教會面臨猶太文化習俗支配的危險,神引導保羅與猶太基督徒領袖辯論(徒15),藉著異象,更新彼得對外邦人的認識(徒10)。你的心意是,基督信仰在任何時空、任何語言和文化中,都能完整呈現你的愛。聖經中多處記載族譜,見證你在不同世代所施予的恩典與祝福。感謝神,引導客家教會發展出極具創意的處境化策略,這不僅更新了我們對福音的認識,也幫助客家人跨越了在敬祖文化上的掙扎。奉主耶穌基督的名求,阿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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屬於教會的客家運動

客語聖經

289月

台灣客語聖經翻譯可追溯至1960年,但出版約翰福音後,翻譯陷入停頓。原因除了聯合聖經公會改變翻譯原則,導致台灣聖經公會無法繼續出版其他書卷,更關鍵的是台灣正處於政治敏感時期──國民政府推行國語政策,禁止民族語言的發展,並查禁各族群母語聖經。

1987年,台灣解嚴,昔日的威權體制走入歷史,台灣興起社會運動風潮。人民紛紛走上街頭,抗議政府過去的壓迫與不公義。走在社會運動最前線的是客家知識分子,他們發起「還我母語運動」,呼籲政府開放社會使用客家話。這股客家意識,同樣影響了教會裡的客家人。台灣聖經公會重組客語聖經翻譯委員會,重啟聖經翻譯工作。這群「硬頸」的客家基督徒默默耕耘數十年,終於在2012年出版《客語聖經現代台灣譯本》。這個譯本以台灣通行的四縣腔為主,採用客語漢字搭配羅馬拼音對照呈現。

客語聖經是一份禮物,讓客家鄉親得以聽見上帝使用客家話對他們說話,它也肩負著文化和語言傳承的責任,成為許多年輕人學習客語的起點和教材。

代禱文

天父,感謝你呼召眾多愛主的客家基督徒,投身於聖經翻譯的事工。主啊,我們祈求你繼續大大使用《客語聖經現代台灣譯本》,讓更多的客家鄉親透過自己最熟悉的母語,更深刻地明白你的話語。願你的話語如同甘霖沐浴他們的心,讓真理塑造他們的思想,更新他們的價值觀,使他們的生命完全浸潤在你話語的豐盛之中。我們也祈求你,讓這本聖經成為福音的橋梁,當非信徒透過學習客語接觸到聖經時,求聖靈打開他們的心門,讓他們在學習語言的過程中,遇見你這位賜生命的主。奉主耶穌基督的名求,阿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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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客家宣教資源寶地

台灣客家宣教

299月

台灣的客家宣教起點,該從英國長老教會說起。1865年,馬雅各受英國長老教會差派,以傳教士與醫生雙重身分,登陸台灣高雄。兩年後,屬於同宗派的李庥牧師夫婦來到台灣,協助馬雅各。早期的台灣宣教事工主要以講閩南語的人為對象,然而,李庥牧師發現異於閩南文化的客家人,向客家人宣教的心志便萌芽。為了宣教需要,他開始學習客家話。1875年,李庥牧師設立第一間客家教會,成為台灣客家宣教先驅。

如今,台灣擁有龐大的客家宣教資源,如客家神學院、客家福音協會、台灣長老教會客家中會等機構,和以客家人為主的教會宗派──台灣崇真會。國際差傳協會(SEND)多年來與客家神學院、客家福音協會配搭,並協助客家教會開拓事工。此外,許多客家基督徒獻上自己的恩賜,以客家山歌曲調創作詩歌,成為教會傳福音的好工具。

根據《110年全國客家人口暨語言基礎資料調查研究》,台灣全國一共有466.9萬客家人,占總人口的1/5,是台灣的第二大族群。然而,客家地區常被稱為「福音硬土」,客家人的信主比例僅0.5%。換句話說,一百個客家人中,沒有一人是基督徒。

代禱文

天父,從1865年馬雅各醫生踏上台灣高雄,到李庥牧師夫婦對客家族群的負擔,我們看見客家人始終是你所愛、渴望得著的族群。為台灣所有客家宣教機構、教會和差會禱告,願神堅立你工人手上所作的工,堅固他們的信心,叫他們不被任何事情所迷惑,在你的愛裡得著滿足。求聖靈澆灌這個被稱為「福音硬土」的族群,鬆軟他們的心田,好叫福音的種子生根發芽。我們祈求神,興起更多教會關注客家宣教,善用台灣現有的資源和網絡,收割莊稼,得著客家人。奉主耶穌基督的名求,阿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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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聖經找答案

客家人的世界觀

309月

世界觀深植於各個文化之中,包含價值觀、信念及信仰,是形塑群體生活方式、思維模式和行為準則的前設。人類學者將世界觀分為3大類:罪咎與清白、恐懼與權能,以及羞辱與榮耀。簡單地說,西方文化主要建立在罪咎與清白的基礎上,而客家文化則是羞辱與榮耀、恐懼與權能相互交織。

客家文化深受儒家思想影響,特別重視「面子」,擁有強烈的集體意識,群體的榮辱與個人息息相關。客家人以傑出族群代表為榮,例如:新加坡的李光耀、中國的鄧小平和台灣的李登輝。這種共享榮耀的心態,正是「面子」文化的體現。另一方面,出於恐懼,客家人會祭祀「好兄弟」,安撫孤魂野鬼,期望他們安分守己,不擾人間。

西方建構的神學和「認罪」信仰,較少觸及聖經中的榮辱、群體身分、關係、靈界、孝順等概念。因此,當我們向客家人分享耶穌前,必須更深刻地去看待世界觀的差異,然後換上一副濾鏡,重新詮釋福音信息。

需要注意的是,沒有任何文化是由單一世界觀構成。世界觀的組合方式千變萬化,而全球客家族群的文化更是多元複雜。因此,在不同的文化脈絡中,我們都需要重新回到聖經,尋找那獨一無二的福音詮釋。

代禱文

天父,感謝你透過西方神學家,幫助我們更深認識你。然而,我們也意識到,西方神學較少觸及聖經中的榮辱、集體意識、關係及孝順等概念。這些概念是華人世界觀的組成部分,也深植於客家文化中。求主讓我們能夠看見,在這樣的文化脈絡中,耶穌如何觸及客家人最深的需要──不單是罪得赦免,更是從羞辱中得著尊榮,從恐懼中得著平安。求主帶領宣教士,幫助他們能夠認識客家文化的精髓,以嶄新的眼光重新閱讀聖經,發展出適切的處境化傳福音方法,帶出更有果效的宣教工作。奉主耶穌基督的名求,阿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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